阿山

晓风恶尽,妒雪寒销。

[簇ALL]捞月亮的人

*他那青涩高耸的欲望,融化了我饥渴的黏膜(木岛理生)





 

◎簇ALL

 

PS:随便写写,全世界都爱黎簇,不喜勿入。









 

一(放)

 

解雨臣的微信发来的时候,我正在给吴邪揉腰,老家伙举着手机一下子就蹦起来,吓了我一跳,正盘算着晚上要多一点精神损失费,突然听到他有点兴奋地发语音。

 

什么晚上聚一聚,叫上小哥、胖子和瞎子,我很少看见吴邪像个小孩子似的呼朋引伴,嘴角简直要翘到天上去,我的心熬得软烂,凑过去问他怎么回事。

 

老家伙在衣柜里翻找起来,一边找一边说,“小花和秀秀订婚了,请我们吃饭”,我一滞,状似无意地试探道,“就算是解当家那种霸道总裁也要齐家的,请的什么地方?”

 

“小花请的地方不会差的,何况就是路边摊咱们也得去。”吴邪挑来挑去还是选了一套舒服的,好像早就忘记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但是好端端的一个人当然不会失忆,吴邪今天变得冒冒失失的,穿好了才想起来刮胡子,我想挤进厕所勾他,被他赶了出来。

 

“人家就是想帮你刮个胡子嘛,越老越小器,”我拍了拍厕所门,里头吴邪估摸着正含着牙刷,含含糊糊地说什么小兔崽子,老子信了你的邪。

 

我凑到门口笑他,“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说话最像什么时候?”里头好半天没声响,吴邪收整好自己从里边钻出来,我歪着头说,“吴老板整个人靓得好像剥了壳的鸡蛋”,他懒得理我,“大早上的不要开黄腔,也不要暴露自己的语文水平,黎小爷。”

 

我看着吴邪一会琢磨要不要拿个果篮,一会微信里问他们要不要偷偷带什么礼物,我都不忍心告诉他解雨臣和霍秀秀也在微信群里,毕竟很少看见吴邪这么高兴。

 

我低头盯着微信界面上,解雨臣私发的我要订婚了。真有意思,我想了想,回了句恭喜就把手机扔在一边就叼着床边的避yun套去缠吴邪了,时间还早。

 

……

 

在我吵着要吴邪给我兜一勺板栗烧肉的时候,苏万隔着黑瞎子一脸的不忍直视,吐槽道,“鸭梨你今天怎么这么黏师兄,喧宾夺主可不行。”

 

桌上霍秀秀和解雨臣坐在一起,听到苏万这么说都只是礼貌地笑了笑,果然很般配,我撇了撇嘴,旁边的黑瞎子挑了一口菜,先我开了口,“徒弟,人家两口子撒撒娇有什么的。”

 

哇,这句太毒了,解雨臣很快借口离开了包厢,我喝了一口雪碧,简直都不敢看他的脸色,后来苏万说,他从来没在一个正常人脸上看到这么五彩缤纷的画面,有点像掉进了热带鱼群里。

 

黑瞎子偷偷怼了怼我的胳膊,然后借口去了厕所,我当然也就随着他出去,去之前吴邪眯着眼看了我们一眼,我有点心虚地说,“闺蜜一起上个厕所”,吴邪翻了个白眼,我离开的时候感觉后背一凉。

 

哎呀哎呀,周身是雷,逆插桃花呀。

 

我进厕所的时候,黑瞎子在里边洗手,我看了他半天,不由得赞叹,“黑爷这嘴,人间利器啊”他瞥了我一眼,抖落抖落手上的水,压低眼镜贴近镜子理了理头发,嗤笑一声道,“我嘴怎么样你心里没点数?”

 

“得,”我举手投降,“吴邪还在包厢里坐着呢,你可别来勾火”,黑瞎子从镜子里看到我硬起来的地方,笑了,“我说你这小兔崽子,还真是心口不一”,我摊手无奈道,“这得怪我失足站在你后边,这位置风水不太行,宜栽种、开仓,忌嫁娶。”

 

黑瞎子来了兴致,撑着洗手台从镜子里看着我笑,“黎小爷今天还真想搞事,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不懂?”

 

我上前扶住他的腰,揉捏起他的臀,故作思索,“这我可不敢,你知道吴邪和他们俩什么交情,我最多在这个位置栽种栽种。”

 

黑瞎子打开我的手,靠着洗手台剥了颗戒烟糖送进嘴里,“还是别了吧,我这只有一块种什么都长不出东西的黑土地,黎小爷别太贪,到时候——他起身过来,捏了捏我的屁股——只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眼看他揣着兜要走,我说,“黑爷撩完就跑,有没有点责任心”,“这倒也算是我们少有的共同点,黑瞎子笑着说,你有时候比苏万还像我的徒弟”那一刻我真怀疑万万也被他勾过,于是我说苏万是我兄弟你别搞他。

 

黑瞎子一如既往的毒舌,冷笑一声,“这时候举着爱的号码牌请你别动你兄弟,我徒弟,还来得及吗?”我被他一噎,想起高考后的那个晚上,没说话。

 

黑瞎子推门出去之前挥了挥手说,“记得让解当家给我打款,现场直播不是那么容易遇见的。”

 

我眼看着镜子里解雨臣黑着脸从隔间里走了出来,立刻吸了口凉气,妈的,现在只是摸个屁股都要这么坑人了?

 

“解当家不用陪未婚妻的?”我强装镇定,但解雨臣可不吃这套,他理了理袖口,“我记得我们之前说得很清楚,你既然要和吴邪好好过日子,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我说,那解当家想怎么样,说来听听?

 

解雨臣回过头看了看我,又望了望黑瞎子出去的方向,掏出一张手帕开始擦手,“原来黎小爷行情这么好。”

 

我摸不清他的意思,他突然转过身来,替我理了理衣服,很认真地来看我,我闻到解雨臣身上很淡的酒味,突然就想起那个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的晚上。

 

我和解雨臣都喝了酒,我装醉蹭他的外套,说很凉快很舒服,他看破不说破,就着我的意思灭了灯陪着躺了躺,呼吸均匀后我的眼睛在黑暗里亮起来。

 

小心翼翼地把嘴唇印上男人的薄唇,我的忐忑都在触到的瞬间炸成齑粉,蜻蜓在水面停了好一会,然后留恋地后退,在黑暗里注视对方的睡颜,目光爱抚似的游弋。

 

“就这样吗?”

 

我没料到,解雨臣会突然出声,他一双眼仍是紧闭的,手臂收拢把我夺了过去,我整个人惊慌失措地被压进他怀里,双手隔着他的胸膛,仰起头,目光从他好看的下巴掠上去,他仍闭着眼,却低头来找我的嘴。

 

我木掉,任由他由上威压下来,瀑布似的扑灭眼睫,没处可躲,他扣住我的后脑压向自己,好像尝过的酒这时候后劲才起来,攫取软汁,贴合缠绕追逐。

 

我那时候青涩得很,手被解雨臣的胸膛烧起来,他把我吃了烫的手推了上去,环住自己的脖子,整个人翻起来挤进我腿间,继续侵犯。

 

“你喜欢我?”

 

解雨臣低哑的声音像从幽冥里冒出来的,就绽在我面前,好像变成了真的,带着温热呼吸,一寸一寸,从坚硬的锁骨熨贴下去,直到柔软的小腹,他的舌探进脐中,才恍恍惚惚地听见我藏在呻yin里一个虚飘飘的嗯。

 

我浸没在这沸水里,他却呼吸困难似的扒住我的腰,很久之后,好像压根没尝到这里边的郑重似的同我调笑,现在的年轻人好像都喜欢师出有名地做ai。

 

对方的嘴唇又覆了上来,凉凉的,把我想要反驳的话都吞进去,我脑子里晕厥似的白,很像这一刻解雨臣身上雪白正式的衬衫,也像这一刻他给我的拥抱。

 

除了做ai的时候,他几乎没有这样紧紧地抱过我。

 

“黎簇,我很快就结婚了,我从没想过伤害吴邪,今天是想来告诉你,那天晚上,我也喜欢你。”

 

“我知道”我笑起来。

 

我的肩膀有点湿,但是我懒得去管。









 

二 (醉)

 

吴邪没料到我会喝醉,我自己都没料到。

 

解雨臣说要不叫个车把你们全打包捎回去,但是吴邪说天还早,夏夜风凉组队走一走,也正好吹一吹黎簇这醉鬼。小哥和胖爷不放心吴邪一个老年人,就跟着一起,解雨臣就和霍秀秀一起走了。

 

吴邪和苏万搀着软了脚的我,我就听见苏万一个劲数落我,其实我神志还算清明,听得他一字一句情真意切的劝诫也不知说什么好,索性装醉。

 

万万的爱憎都写在脸上,我觉着吴邪他们是看出点什么来了,胖爷找了个理由把苏万打发回家了,搀我的人变成了吴邪和小哥,走到一半我说我有点渴,胖子说,这小子这么多事,不如干脆让小哥一路驮回家算了。我说我还想吐,他闭上了嘴。

 

最后决定,吴邪去药店买醒酒糖,胖爷去小卖部买水和卫生纸,我和小哥就像两个留守儿童,坐在银行前面的大理石台阶上等他们回来。

 

我可能真的有点醉——我收不了好奇心,冒冒失失地伸手摸张起灵右手的手指,醉醺醺地和他说,“你的手指真长,你活一定不错的”,他低头看了看我和他交叠在一起的手,伸手替我捋了捋额头前耷拉着的一缕头发,下了个结论,“虚假理论。”

 

我嘿的一声起来,正要发作,他突然特别认真地捋直我的手指,举起来看了看说,“都没我长……但你活还行”,我迷迷糊糊地听懂了是在夸我,抽了手回来,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竖起了大拇指,“有眼光,一会万一你背我,我就是死,也不吐你身上。”

 

醉酒的人容易发癔症,我好像看见张起灵的嘴角弯了弯,凑我更近,我整个人倚了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下子记起,我去找黑眼镜咨询的那个下午,我问他,如果一个看起来很A的人如果主动挨操,这说明什么。黑瞎子一副看智障的表情,还能说明什么,说明人家看上了你,你没看上人家呗,委曲求全这四个大字学过吗?

 

话一遍遍地在脑子里过,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为什么要去找黑瞎子,我敲了敲脑门,小哥拉了我的手,也不问什么就拿手掌给我揉起太阳穴来,手法娴熟得可以开店营业,我一边受用,一边不三不四地想,发丘中郎将是不是也能抢足底按摩的生意。

 

没一会,吴邪和胖爷就回来了,也不知是不是幻觉,一直依靠着的坚实肩膀突然往一旁撤开了,吴邪叫我张嘴吃药,我说你的小蝌蚪才不是药,我看是你想怀我的小青蛙。

 

不知道为什么周围一下子变得安静,吴邪咳嗽起来。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找吴邪,上面没有,下面也没有,左边没有,右边还是没有,突然有一双手摆正了我的头,“哇,吴老板你怎么在这,”我笑嘻嘻地去抱他,“我还以为你走失了,我正要买个扩音器吆喝老年痴呆不要随意走动呢。”

 

吴邪说“我谢谢你,张嘴,嗯,好,舌头不要伸出来。”

 

奇怪的要求,不过在沙漠、在古墓里cao他我都接受了,还有什么是我接受不了的,吃了糖,我终于缓了过来,整个人清醒多了,但偏想借酒撒疯,我说,“胖叔叔,瓶叔叔,天晚了,我们回家了,吴邪患者你背我回家好不好,我想给你打针。”

 

胖爷的表情有一点扭曲,他对吴邪说,“你们在家,花样挺多的呗”,小哥站在后边,连帽衫戴了起来,低垂着眼,看不清表情。

 

吴邪咬牙切齿地看了我一会后同意了,自个儿蹲了下去,“反正也没多远了,小作精,伤了我的腰,你就别想再上我的床。”中年号勉强启航。

 

我心安理得地趴了上去,“吴老板,我说驾你就跑好不好”,吴邪有点无奈,“少年你的套路重了,嗳,上回不是说我说驾你就she吗”我说哎呀哎呀你太污了。

 

后来?后来的事儿我就断片了,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头痛欲裂,枕边吴邪卧着玩手机,见我醒了用脚踢我,让我爬起来给他揉腰,我说行,但迷迷糊糊的,揉着揉着就揉到屁股上去了。

 

“要死了,”吴邪恶狠狠地骂我,“我这么大年纪了昨天还拼死拼活地背你回家,你一大早上醒了就知道占我便宜”昨天晚上的事我多少记起来了一点,想着万一真给他的腰压坏了,只怕以后真不给我折腾了,于是怂的不行,“这个力道您看成吗,”我狗腿地给他揉腰。

 

很早之前在古潼京时,我想过很多次,吴邪的身体是什么样的,肯定很白,没有一丝赘肉,趴在床上的时候,身上的曲线好看得不得了。

 

揉着揉着我心血来潮说,“其实你不来找我那几年我做过一个有趣的梦,”吴邪趴那浑身写满了对忆苦思甜教育的拒绝,但我来了兴致,我说唠五块钱的吧,吴邪说我赌五块钱你要演讲。

 

我说我梦到我和苏万开车去找你,路上遇到风暴,堵了好几天,后来你就回来了。

 

吴邪认真地听着,好半天没说话,这么短的梦?你细讲讲。我说好,到时候你别哭。吴邪说我为什么要哭,我又不是二八怀春少女。

 

我笑起来。

 

“就冲你喜欢我喜欢得要死这份上,你也得哭一场。”








 

三 (梦)

 

“师傅,前面怎么了,都把这堵成首都了?”

 

我走到前面一辆白色皮卡车的车窗前敲了敲,用特别不地道的四川话问,车窗立刻降下来,窗上成形的霜碎成屑,内里露出一张宽脸来。

 

恭恭敬敬地递了支烟过去后,我还不住地往手里哈着气,跺脚取暖都不敢用力,地面一溜的冰壳子直铺陈到山下,堵着的车被串了串,人嘴里的白气一阵阵地起来,没进风里。

 

“底下应该是塌方了,不晓得挖掘机好久来,你们车没事噻,前面那辆桑塔纳防滑链都断球了。”

 

听罢,我叹了口气,也叼上一支烟,却半天没摸到火机,里边那人递出来一个,于是道谢接过,好歹是吸了两口,看了看身后的路虎,惴惴地吞云吐雾起来。

 

“师傅,你经常遇到这种事吗,这个路大概什么时候能通?”

 

那人吸一口烟,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看挡风玻璃前面的一个能自动旋转的小巧的藏式经筒,车内中央的后视镜柄上缠了几根红色的丝带,猎猎而动。

 

“这个没得准噢,哪个晓得他们好久来,好一点晚上就赶起来咯,不行要整到明天去了,上一次我们家老三进城就摁是堵到了第二天,你们有没得吃的嘛,没得底下有个小商店,泡面热水管够。”

 

我谢了一句就钻路虎里去了,后座苏万披了件羽绒服靠那有点恍惚地问我,“怎么样啊鸭梨,什么时候可以走啊?都冷死了。”我在心里默默地捶了他一下,“你不知道开空调啊,什么时候走还没数呢,拿点吃的出来。”

 

天渐渐暗下去,大多数车内都打了灯,溶了金般的明晃晃的亮,但看起来熹微,只有炊烟从山下小卖部袅袅而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居然闻到了老坛酸菜的味儿。

 

身上突然感觉有点冷,我扭头发现苏万旁边的车窗没关严实,他则躺那老老实实地睡着了,于是解了安全带,从座椅旁边伸了手过去按开关。

 

凑近玻璃的那一瞬间,我才发现一旁道边白花花的积雪上站着一个人,手里举着一碗方便面吃得正香,车窗上雾蒙蒙的,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擦了擦,就看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正倚着道边的树专心吃面,热气轰了满脸,那画面,说不出的活色生香。

 

十几岁,我躺在驾驶位上枕着胳膊想,我十几岁的时候好像鲜少有那么乖的时候 ,吴邪老是拎着我说这说那,唯恐我把哪里捅个窟窿,烦都烦死了。我又想抽一支烟,却想起苏万在后座上,顿了顿,把烟放了回去。

 

“鸭梨,你这样找没有用的。”

 

苏万躺在那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眼睛亮晶晶的,一句话轻飘飘地扎了过来,吴邪当然不会见我的,我比谁都清楚,可是我怎么能不找。

 

“可是不找,我会发疯的。”

 

所有人都来劝,甚至吴老太太也语重心长覆我的手,摇着头说,小邪走的这条路呐,太苦了,他不想你继续掺和的,听婆婆的话,出了这道门,只当前尘都是做了一场噩梦吧,好吗孩子。

 

那时我跪倒在老太太面前,磕了三个头,不好两个字钝钝地勾刮着心肺吐露心声,您不会明白的。

 

风雪愈发的紧了,记忆都变成了梦。

 

我是被震醒的,有人在半夜疯狂地敲我的车窗,我迷迷糊糊地抬手揉了揉眼睛,却摸到一手的血,正疑惑,就听见一个瓮里瓮气的声音在叫我。

 

“黎簇,黎簇你别睡过去,我马上就救你出去!!”

 

隔着蒙了雾气的车窗略略去看,这人还长的有几分像吴邪,我头疼欲裂,心想你就是吴邪我也要继续睡了,你既然是吴邪我何必搭理你,车窗似乎被人打碎,那个声音脱去了包裹的皮,显得清晰而惶急。

 

可我想,反正、反正你也撂下我这么多年。冰天雪地里的睡眠正好,摇摇晃晃间我很快睡去。

 

再醒来,睁眼便是雪白的天幕,但比雪多些纹路,有点像小医院的天花板,还坠着大大的三叶风扇,我头上缠了几圈难看的纱布,似是受了不轻的伤,想坐起来但一阵阵地眩晕,可能我就适合躺着,我安慰自己。

 

清醒一点之后我开始思考一些沉重的问题。譬如,这哪我谁我怎么会在这。

 

脑子里到底是黎簇还是鸭梨还是小簇的问题还没出个结果,我就发现吴邪端着盆水站在门口,他没说话,但应该盯了我挺久的,我也看着他,他瞟了我一眼,把盆往床桌上一放。

 

“小朋友,出息了,玩车祸,”他拖了一张凳坐到我面前来,顺手拿起柜子上的一只橘子剥起来,时不时地抬眼看我,我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戳了戳他下巴上的胡茬,他盯了我的手几眼,好脾气地笑了笑,我也陪他笑起来。

 

橘子是甜的,我在吴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抱了他,却不敢用力,仿佛怀中抱的是一个晶莹的肥皂泡,他没有回抱我,但这温暖足够了。

 

我假装把沾了汁水的手擦在了他的外套上,然后从那怀抱里退出去,笑起来朝他扬了扬手,“免费的面巾纸”,他不知有没有瞧出来,但到底没和我计较什么,提起摆在一旁的保温壶,就要出门去。

 

“吴邪,你要是死了,我会知道吗?”我听见一个哽咽的声音,像卡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带着恐惧和绝望慢慢从我的喉咙里冒出来。

 

吴邪慢慢回过头来,“不会的”,到底是不会让我知道,还是不会死?吴邪走了出去,并不理睬我最后的发问,我瘫倒在病床上,满目都是晃眼的白。

 

“鸭梨,鸭梨你可算醒了!”

 

眼前还是一片雪白,这是苏万的声音,我咳嗽着问他,“吴邪呢,”没有人回应我,视线慢慢地清楚起来,我小声补充道,“他给我剥了个橘子呢,很甜。”






 

四 (终)

 

我撒娇之后,胖爷很好奇,“天真,你和他,你真是受啊?”吴邪没好气地承认了,胖爷还要再说,吴邪突然开口叫小哥帮他买包烟。

 

等小哥走远了,吴邪才说,“黎簇很出息,解雨臣、黑瞎子、苏万都吃过了”,胖子一惊,吴邪扭头看了看闷油瓶消失的方向,“甚至小哥。”

 

“卧槽,这操作也太厉害了吧,我就说今天大花看着有事儿,居然和这小子……等等,你刚才是说小哥?!闷油瓶子?”胖子听起来好像要崩溃了,“黎簇这魔爪也伸太长了吧,何况小哥和他也没见过几面,我们天天和小哥呆一起也没见着有什么蛛丝马迹啊。”

 

吴邪说,“估计是雨村那阵吧,小哥带他上山挖笋什么的。小哥什么性格你我还不清楚吗,别说黎簇现在和我一起,就是没这层他也不会承认的,谁知道他的长生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胖子点点头,认同了这说法,突然想起什么,“等等,这些话你就这么说出来了,万一小孩心思重,装醉呢?”

 

吴邪的声音不大,但我听得很清楚。

 

“醉了,我说出来就权当让我自己好过,没醉,就让他记着我的好,过去的就过去了。”




 

完———————————————————————

 
 

恭喜老吴获得最终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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