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山

晓风恶尽,妒雪寒销。

【黑邪簇】渺渺

*给 @皮皮虾号磕沙海邪  @充电小q 。

鬼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他们仨纠结。


 

时间是让人猝不及防的东西

晴时有风阴有时雨

争不过朝夕又念着往昔

偷走了青丝却留住一个你

——《岁月神偷》





 

◎黑邪簇







 

黎簇喝醉了,不止这样,苏万还没拦住他打电话把我叫来听他忏悔——这小子求我来的时候,口口声声说是后悔踢了我去跟黑瞎子,但是我到了之后他就改了口。

 

你和黑瞎子没一个好东西,这小子的白眼要翻到天上去,我看了看苏万,我说这怎么回事。

 

做了人家这么久的便宜师兄,苏万很象征性地怕了我一下说,师兄你别生气,鸭梨就是喝多了,瞎说八道呢。我说这没关系啊,不然呢,你还能指望一张刚吐过隔夜饭的嘴吐出莲花来?我心没这么大。

 

正无语呢,黎簇突然探过身子来拍我的脸,我整个人懵了一下,不怪我大惊小怪,黎簇已经很久没有和我有肢体接触了。久到我都不知道上一回是不是在火车上我趁他睡着偷偷亲他的脸。

 

于是我说,黎簇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悄悄告诉我,反正这就我们俩。苏万看沙雕一样看了我一眼就拿着手机出去了,希望他不是给瞎子通风报信。

 

黎簇摇晃着捏了捏我的脸,我以为他要亲我,我心说,妈的,要是知道黎簇醉了这么好嗨皮,我还没事就从雨村偷偷去他们家胡同口视奸他回家干嘛,我拎两斤二锅头不比什么强啊。

 

但是黎簇简直比没醉的时候还清醒,他看了我两眼说,嘿嘿,你以为我想你才让你来的是不是,没有的事,我就是来恶心恶心你,死吴邪,药方子才不要给你,你和你的朋友我都不会帮的,帮忙是不可能帮忙的,这辈子都不会帮忙的。

 

我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但是我的朋友现在是你老公。

 

黎簇懵逼地看了我一眼,突然一个耳光扇过来,哎呦卧槽我的左脸,他扇完瞪着我捂脸的手,恶狠狠地说,那你给我说说你怎么就不是我老公了!你说你是不是活该!

 

一场偶像剧,我有点委屈,我说,那你要一枝红杏出墙来我有什么办法。黎簇喝醉了就是比平时清醒,他说,呵呵,老子是野红梅知道吗,你的墙圈一个小地方,剩下的就是世界和老子,老子为什么不能四处走走!

 

我也有点生气了,我说,那你走就走啊,怎么还不回来了呢,我房子车子都准备好了,什么都准备好了。他说,风中的蓝莲花知道吗,你以为什么破地方爸爸都住?我估摸着瞎子也等着急了,我说,行,你是爸爸,我送你回家。

 

火锅店里,食客们都回过头来看黎簇踩着我的手唱歌,什么来呀造作呀,什么鬼东西,我把手抽回来后好不容易把他背背上,不得不威胁他说,我跟你好好说话,你他妈的再唱歌,我就,我就打人了。

 

黎簇伏在我背上,突然有点乖地蹭了蹭我,我说,不唱歌最好也别吐。他没反应,我以为这厮睡熟了,背着人就往外头走,这里离瞎子的四合院好像只隔了两条街,走两步就到了。

 

结果路还没走一半,黎簇突然哭起来,鼻涕把我新买的衬衫都搞湿了,黏黏腻腻的,只好脱下来拿着,妈的,一会让瞎子赔我干洗费。

 

你哭什么啊,我和黎簇坐在一家关了的饭店门口吹冷风,我感觉自己很烦躁,但是又不能打他,就是哪天我把自己胖揍一顿,也不能动这位爷——我欠他的太多了,无论什么鸡毛蒜皮的摩擦都可能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我很清楚,此刻我要是打他,一定会特别爽。

 

黎簇抽抽搭搭的,发出类似于老公鸡打鸣的声音,我整个人立刻就不好了,但是我没有吐槽这声音,我现在的立场就适合做个来者不拒的知心哥哥。

 

我,我,黎簇简直要成为第二个小结巴,一通坎坷后他终于说,吴邪,死瞎子。我说,啊?药方和虫盘我不都给他搞来了嘛,怎么的,原来他要死啊,那都还我,还能卖几个钱。

 

黎簇垂下头,突然凑过来特别轻地问我,吴邪,我一打电话你就来了,你是不是……

 

不是,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否认,我别开眼说,不是,都是你太年轻了,看到白炽灯以为是月亮,看到野蛾子以为是山蝴蝶。黎簇被我打断有点不明所以,梗了梗还是把话说完了,你是不是不要脸?

 

我被他噎住,扭头来看,他迷迷糊糊的探过头盯我,像很久之前在古潼京里我看到的一样,纯粹的惊艳的明透。我突然想就说,黎簇,你真好,这世上没有人比得过你。

 

可是在很短的时间里我比知道自己快炸的高压锅还要清楚明白地醒过来,所以我拍拍屁股站起来说,黎小爷,你才不要脸,走了,回家。

 

回家,回两个家。

 

我站在巷口目送黎簇步履蹒跚地往回走,我很着急,但一动也没有动,直到四合院里走出来一个人,那个人冰天雪地里把外套脱下来裹住他就往里走。

 

“嘿,这话让你这小兔崽子说得,什么叫变成大王八给我驮碑——我当然会活下来,不残也不瞎,我发誓,如果不是兄弟有难,我再也不出去惹事,你别哭了啊,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就是我的。”

 

路灯是黄色的,黎簇今天穿的卫衣是白色的,门口的福字是红色的,我靠在垂下爬山虎的墙壁上,心里被堵的难受,可理智是为他们高兴的。

 

相比喜怒不形于色、杀伐果断的黎小爷,还是又哭又笑的黎簇更幸福。

 

走回去的路上,电话响了起来,是小花,他问我去哪了,大半夜的出去怎么也不跟他说一声,末了还开玩笑说要我摆正自己的位置,我是长沙的地头蛇,不是北京的。

 

这语气活像我二叔,我半天没说话,小花一下子听出不对劲,问我怎么了。

 

小花,都过去了啊,坏的过去了。

 

好的,也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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